有人说:“人这一生,一定要去一次敦煌戈壁。看莫高窟的信仰,看月牙泉水的顽强,看玉门关的春风不度,看曾经的盛唐……”敦煌有太多神秘美丽的传说,等待人们去发掘、体会、升华。怀揣着这份对西北大漠的向往,他凭借一腔孤勇,参与进敦煌徒步的队伍之中。
坐在开往戈壁集合地的大巴上,看着属于城市和现代化生活的景物一点点后移,逐渐消失在视野里。不大不小的窗格渐渐被戈壁风物占据,那是一个他从未触达过的原始、荒颓的世界,像是看到了在人类尚未出现,土地仅仅被上帝开垦过的最初的样貌,一种奇妙的感觉在心中升腾。
戈壁上没有信号,来徒步的人暂时和外面的世界切断了联系,没有了一些烦扰事的干预、放下了对欲望的追逐,哪怕每个人都将徒步服、墨镜、防晒帽、徒步鞋全身配备,也觉得是轻装上阵,身心都是前所未有的松快。
当然这是在徒步还未开始之前的感受。真正开始行走,会发现风沙和太阳在戈壁上的存在感是如此的强烈。为了防止沙尘被吹进嘴里,几乎每个人都带着面巾,队友间的交谈声混杂在呼啸的风里,变得含混不清。近处的戈壁大道和远处的巍峨群山,在高温里变得模糊扭曲,如果热浪能化形,大概是像张牙舞爪的火焰,咆哮着将要吞吐一切。
尽管环境如此严苛,但大家的脚步并未停歇。汗水不停地渗出,浸湿了衣衫,又在炙热的风中迅速干涸。戈壁滩上布满碎石和土包,地面生硬坚实,走起来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滚烫的烙铁上,脚底传来阵阵灼烧的刺痛。
大家开始寻着各种方式分散注意力,不再专注于周遭环境和剩余的里程,徒步也会显得不那么艰难。有的人分享着他新发现的走路技巧,改变下腿部用力方式,能缓解一些身体的负担;有的人开始哼起不知名的小调,那旋律在狂风中时断时续,却给疲惫的队伍带来了一丝慰藉。
一步,又一步,仿佛时间都已静止,只有脚下的路在不断延伸。当夕阳西下,那绚烂的余晖洒在戈壁上,将众人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。这一刻,似乎才明白了戈壁真正的浪漫之处,天与地都笼罩在同一种灿烂中,一群大雁划破长空,静谧而又生动。
生命本没什么定义,你能赋予它多少价值、能增添多少色彩,那都是靠自己的言与行决定的。就像来徒步的人,向往繁华之外的广袤天地,那么所有旅途路上的痛苦、挫败、失落,都能成为描绘自由灵魂的颜料,让我们在这片荒芜的土地上,留下一幅幅永不暗淡的油画。